怎么打算?”
这“打算”的意思不关乎功业、仕途之类,说来说去还是躲不开娶亲成家。
在当事之人心里算不得什么,换做父母便时时刻刻牵肠挂肚,几乎操碎了心。
狄烻搁下茶盏,微倾着身子立在一旁:“这半年来沙戎人挑衅不断,前方大战一触即发,孩儿眼下自然要以军务为重,娶亲的事,往后放一放,不碍的。”
见自己说了半天,他却丝毫不上心,钱氏不由蹙起眉来。
“你别觉得娘是妇道人家,眼皮子短浅。大夏立国百余年了,边关征战无数,沙戎人却至今仍是心腹大患,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沙戎不灭,你便永远不娶亲成婚?将来如何让狄家开枝散叶,又如何光大崇国公府的门楣?”
这话已听得太多,狄烻眉间也不由纠蹙了下。
“母亲言重了,狄家世受皇恩,怎能只计较个人得失,再说开枝散叶,不还有二郎么……”
话没说完,就被钱氏又一个横眼怒瞪了回来。
“掏心掏肺地同你说话,你却一句一句犟得好,是想活活气死我么?老二是个什么德性,你难道还不清楚?”
说到这里,想起不成器的二郎,心里一阵悲苦,不自禁地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