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时怔怔朝托盘上的衣裙瞥了一眼,唇角微扯了下,摇头道声“不必”,便站起身。
“娘子!”
她听而不闻,自顾自地出了凉亭,步子拖曳地沿石阶往下走。
清晨的山风果然很大,身上的袍子怎么遮掩也挡不住,寒气顺着领口、袖筒的缝隙钻进去,在身上四处游蹿。
她那颗心是木的,觉不出有多冷,只是左边腰肋处隐隐作痛。
那是许多年前,她还不过三四岁的时候,有一日父母又惊天动地的争执起来。
红了眼的皇甫甯拔出陪嫁的宝剑,不顾一切地刺向谢东楼。
她懵懂无知,竟然只顾扑上去挡在父亲身前,尽管母亲中途变招,剑尖仍旧划伤了她的左肋。
当时母亲痛惜哀怨的眼神,至今历历在目。
从那天起,母亲依旧悉心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但却几乎不再同她说话,直到离家消失不见。
后来她终于知晓父母反目的根由,也懂得了母亲的恨意该有多深,但一切已无可挽回。
但她还是不懂,为何过了这么多年,母亲还是不肯原谅她幼时的无知,仍旧绝决不肯相见。
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这座山顶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