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空里就把绣鞋罗袜也都脱了,却仍不见毒虫有丝毫止步的意思。
刚才那药水也不知浸透了几层衫裙,但总不成连贴身的里衣都不要了吧?
她红着耳根子瞥向一旁,狄烻目不斜视地凝着前方,稍稍堕后半步护在身侧,根本没关注她。
谢樱时怕被瞧出窘迫,赶紧别开目光,心里没了主意,忽然觉得一片温热从肩头笼下来,大半个身子都被裹住了。
她诧异地抬头又看过去。
狄烻的衬袍已不见了,只剩贴身素白的中单,月光透过参差的枝叶洒在他的侧脸上,抹去了冷硬的棱角,显得朦胧而柔和。
她下意识把披在肩头的袍子往身前拢了拢,面红耳热地暗暗把里衣解下,悄悄往后一丢,赶忙把他的衣衫裹紧,也不敢回头看,只顾拼命往前赶。
身后瘆人的窸窣声果然渐渐远了,虫群终于没再追上来。
奔出那片林子,谢樱时松了口气,好半晌才缓过劲来,生平头一遭品尝到劫后余生之感。
“走吧。”
狄烻等她喘匀了那口气,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便转过身。
这般说走就走,也不宽慰人两句,让谢樱时有点不乐意,追上几步怨声道:“你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