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头的重担操持着,可却总也离不开揽政殿那一方几乎成了所有越朝皇帝一生囚笼的一亩三分地
更不曾好好的看过这片被他护持这的土地,和这份来之不易的熙攘和繁华。
可贺顾却想让他看。
心底隐隐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在躁动
无论是他贺子环,还是再度为君的裴昭珩,即便应该感佩苍天悯怀,让他们重活一世,即便此生相守已然不易,可却也绝不应该再重复一遍前世的老路。
一个做茕茕孑立孤家寡人的君王,一个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臣下。
如果注定只是一场漫漫无涯的痛苦轮回,这重活的一世又有何意义呢?
想及此处,贺顾猛地怔在了原地,几乎忘了呼吸
他好似被什么东西,从窒息又昏暗的湖底拖拽着、重新回到了水面之上,阳光之下。
若要问那拖他浮上水面重见天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大概便是今日车厢里,珩哥那幅浅寐着的疲惫侧脸吧。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如梦一般,发觉这些日子的自己,究竟活成了什么模样
雅间的门被敲响了两声,外头传来伙计的询问声:东家,菜备好了,现下要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