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大夫给他包扎好手上伤口时,天色已然渐晚,裴昭临倒了一杯酒自己仰头一口喝了,这才转头看着贺顾,鼻腔里哼了一声,道:你这人倒也奇怪得很,帮着三弟这许多年,如今好容易才熬出头来了,却又纵着这帮子言官在你头上拉屎,今日那姓赵的不就是有个在御史台的爹吗?也值当你这样忍气吞声?只凭这龟儿子今日在街上说的那些混帐话,哪一句不够押他下十次大狱的?
贺顾理好衣袖,夹了一筷子炒牛肉,笑道:王爷也知道,不过是个龟儿子罢了,我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裴昭临眉毛一挑道:怎么?和龟儿子便不能计较了?若是不和龟儿子计较,岂不是连龟儿子也不如?
贺顾:
贺统领实在没兴趣和忠王殿下争论自己和龟儿子究竟孰强孰弱。
他道:罢了,不说这个了。
谁知他愈不愿正面作答,裴昭临却愈不依不饶,一筷子按在了贺顾要夹牛肉的双箸上,笃定道:我知你在想什么,不过是觉着这三年,你替三弟料理了许多臭鱼烂虾,在朝中免不得得罪些猫猫狗狗,生怕如今又行差踏错,惹得风言风语,给他招惹麻烦,是也不是?
贺顾被他说中心事,倒也不慌不恼,只转了筷子去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