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笔架上,他站起身来,手里拿着刚才批过那本奏折,又看了两眼,最后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察的低哼。
皇帝把奏折合上,往御案上一扔,抬步走到殿前空着的那片空地上,来回踱起步来。
王忠禄伴驾多年,只是眼角余光,瞥见了圣上三分神色,心中便已知晓,陛下这是正烦心着呢,自然是大气不敢出一下,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是个死物,不出一点声响。
然而皇帝的怒气,却显然没有那么容易平息。
揽政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只有天子极力压抑着情绪的低斥,听起来格外叫人心惊。
今年初夏,江庆、洛陵二地水患不息,朕五月便已拨了银子,拨了人,前去治灾平患,眼下已经八月初了,却忽然冒出一窝人,联名上书直谏,阴阳怪气、旁敲侧击,话里话外无非是怪朕不够上心罢了!
朕还要如何上心?自五月以来,朕每日四更起,批折子要批到快子时,连顿囫囵饭都没好生吃过,直到上个月灾情稍缓,朕才得了几日安歇,眼下,连屁股都没坐热乎,他们倒又开始数落起朕的不是了!
王忠禄垂头听着,越听右眼皮子跳的越厉害,此刻揽政殿中除了皇帝和他,再无第三人,他心知肚明,帝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