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气。
男人捏着手链,灰沉的脸敛着阴笑,眼角的褶皱能压死蚊子,床板腾地空了,男人走到桌子前,拉出箱子,带着干涸的暗红的血迹的石锤被掂在他手心。
男人用黑布缠绕住,出门。
季临岳从床底爬出,急忙跟上,不由担忧孟虞的状况,不知她现在如何。
*
黑屋的门哐地一声被打开,外头还有一点白光,男人换了身行头,套了菜市场常见的黑围裙,黑雨靴,要是抛开这一切,孟虞会觉得他是菜场里卖鱼的,但现在她是砧板上的鱼,任他屠杀。
孟虞被拖出,方才看清所处的位置,几间瓦片房堆砌的院子,墙角塌了一方,看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
地上湿泞,孟虞四肢蹭了一地的土,不用想就能知道现在有多狼狈。
男人解开黑布,沾血的石锤曝露在孟虞的视线里。
孟虞脑子一瞬空白,强烈的求生欲猛地将她神志归一,语言能力几乎散架溃塌,她只有一个念头,跑。
她不想死。
孟虞抓住男人的空档,转身猛跑,五脏六腑几乎要炸裂,身体抽疼得呼吸困难。
男人咒骂追赶她,孟虞没跑多远就被逮住,摁趴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