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陛下说回头要把赫连定家人的尸身好生缝合安置,我真懒得让他进来。”
那宿卫啐了一口。
“算了,他一个小宦官,原本守着满屋子的死人已经够可怜的了,何况死的都那么惨,结果我们又跑了过来。你能想象一只羊跑到狼群里去吗?能这样就算是胆大的了。”
贺穆兰随便劝说了几句,坐了下来。
“我们等着陛下攻破统万城吧。”
“赵明”见他们几个对攻破统万城这般肯定,心中悲戚不已,将头埋入双腿之间,只当做什么都听不见。
“花木兰,他们都说你是‘玄衣木兰’,若赫连定家人的尸身安然无损,将头缝合上去的事肯定事交给你做的。你家里有谁是仵作吗?”
一个宿卫闲着无聊,开始攀谈。
“我家并无何人是仵作,只是军中有时候不得已,只能这般行事。我胆子大,又会一些针线,便让我做了。”贺穆兰随口答了一句,又想起这些人都是贵族子弟,高门大户出身,日后说不定都是将军,便又正起神色,告诉他们黑山大营里功曹们的做法。
这些宿卫大多没有正儿八经的从军营最底层升上来过,一听到贺穆兰所说的惨状,立刻都蹙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