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散发着仇恨的光。
“会制造铁器的同族活活累死在铁砧上,制作皮盔的、制作箭镞的,都被迫将自己制造出来的东西交给折磨同族的敌人。我的同族告诉我的事情,让我这个身在魏国的高车异族感到羞愧……”
他羞愧啊。
他在这里因为自己的美貌而自怨自艾,他在这里因为别人异样的眼神而升起的熊熊怒火,在听到这些遭遇后都变成了羞愧。
真正的歧视是什么呢?是不被人以“人”来看待吧?
他以前经历的那些,哪里能谈得上是“屈辱”呢。
至少,这些同火,这些同袍,是和他一起拼过命的。
至少,他们还有拼命抵抗柔然人的机会。
贺穆兰和若干人不发一言的听着狄叶飞讲述他的见闻。
对于在没落的部落主家庭生活的若干人而言,有女仆暖床、有奴隶使唤,让军奴为自己而送命,似乎是件非常常见的事。
但高车人的遭遇,让他无法说出这样的话。他开始想自己征战的过程中有没有杀过高车人,那些头颅里,有没有狄叶飞的同族。
他似乎真的杀过。
这样的结果,让若干人有些不敢看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