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他看着别人的眼神里永远有一种居高临下,像是连说句话都是施舍。
然而曾几何时,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从趾高气昂的命令到了皱着眉头的询问,在一步步慢慢下滑,终于成了今天带着惶恐的小心翼翼。
在空无声响的电话气流声中,沈灼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来。
那种压抑是来自于所有水滴石穿的光阴里,他和苏净丞都被折磨,都被改变得体无完肤的,挫骨之痛。
在经历绝望、憎恨、在爱与不爱都已经消失之后,两个人竟然还能重新坐在电话线两头,安安静静的再说一次话。
又或者说,这是在沈灼已经气喘吁吁后,苏净丞终于一步一步的,缓慢而艰难的。
追了上来。
他带着满身的鲜血淋漓,带着已经支离破碎的身体和近乎于执拗的决绝,锲而不舍的重新追了上来。
沈灼有些茫然的抬起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正是斜阳夕下的时候。
“一娱”没有设置“鼎丞”那么多的玻璃幕墙,少了折射之后,落日余晖的血色便明晃晃的全部洒在了他的视线里。
实在是有些像他和苏净丞的爱情。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