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与负疚之中。每每望见竺兰那双清波漾漾、一如流泉溪涧般不染俗尘的美眸,数度鼓起的勇气再欲上前一步时总是骤然瓦解。
此时此刻,他便如同一个自己最是瞧不起的懦夫般,竟无勇气对她坦诚。
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解释他丢下他们母子五年。
可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的记忆里依旧没有那一段!
竺兰把房间收拾好,洒上新鲜的玫瑰香露。魏赦他对刺鼻的花香有些过敏,玫瑰香气厚酽而温和,一经洒上,满屋清新的芬芳,帘帷更是香气袭人。一回头,不巧见魏赦正立于门口,竺兰吓了一跳,这也不止一次了,他不时地便像游魂野鬼似的出现在她身后。竺兰抚了抚受惊的心,将香露净瓶搁在梅花红髹案上,朝他迎了过来。
她伸出柔软的臂膀,一下圈住了魏赦的腰,脸颊温暖地朝他捱了过来,“魏公子,我在帮你收拾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魏赦哑声道:“不必,我一路要躲避朱又征的追截,恐怕东西多了反而负累。”他垂目,看向竺兰盘得光滑水顺的发髻,发间染了玫瑰清油的花香,煞是好闻,花气衬得那鬓间斜倚的粉色蔷薇绢花栩栩如生,魏赦倾身在她的颅顶蓬松的青丝之间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