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回头,只见魏赦将一片衣袖塞入了嘴里,面容血红,汗如雨水,右臂奋力一振,将没入胸膛的羽箭,就这么生生扯了出来,丢在了脚下。
“魏公子……”竺兰吓得不轻,连忙扑了上去,替他将裳拉开,看他的伤处。
箭伤颇深,血肉模糊。
很……很痛吧?
她脸色惨白,泪珠大滴大滴地沿着秀靥滚落。
倒还越来越坏了。魏赦心里想道。他身上热症未除,伤口又深,这时人烧得有几分糊涂了,可她泪水却冰冰凉凉的,落在自己的胸膛上,有着宛如甘霖般的清甜。
他靠在山壁上,甚至犹如浸在一片火海之中,如此难熬。
若是自己一个人,或许真的撑不下,就死在林间了。尸骨也无人收拾。
死志这样没出息的东西,他曾也是有的。
起初去淮阳的时候,消沉得可怕,连他后来想想,都惊讶于自己曾经那么地没出息。可好在,终究是因为什么熬过来了。
他有深仇未泯,有深爱不可辜负。
他这般的人,没有资格谈死。
死也不能死在竺兰的前边,同他嘴里心里最是厌恶和瞧不起的男人一样,让她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