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可惜”二字,他实在不知,还有什么字眼适用于魏赦。
山中传来撞钟声,苍苍杳杳。
魏赦看了一眼腾起炊烟的层峦,薄唇压平了一些,双掌夹着信拜别严瑞:“失陪,在下要接儿子去了。”
说罢魏赦便沿着布满了落叶的小径踅了过去,身影渐渐消失于了古道柏树影里。
阿宣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背着他的小书袋,才走到门口,突然便撞见假山旁长姿孑立的魏赦,阿宣先是一惊,随后圆溜溜的眼珠迸出了惊喜灿烂的光芒,甜甜地亮出了一口雪白乳牙:“魏公子!干爹!”
阿宣迈着两条胖墩断腿,活像个皮球朝魏赦活泼地滚了过去,小脸蛋上沾了墨迹,脏兮兮的,两臂一把抱住了魏赦的大腿,没一会儿,两道黝黑的墨印子便蹭到了魏赦纤尘不染的雪银苏锦裳服袖口上。
“……”
魏赦弯腰一把将顽固的小萝卜抱起来,看了眼周遭。
四散而去的阿宣同窗,都用一种既惊怔又怪异的目光打量着他们。
自然了,他们应该奇怪的,因为书院有规矩,凡家长来接孩儿散学,都是不得入院的,除非是书院之中人。阿宣一向寒酸,书袋都是她娘亲用毫不起眼的破蓝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