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兰还不晓得阿宣骂的是谁,又摸了摸他的总角发髻,柔声说了几句以示宽慰,但怎么也安抚不了失望得濒临暴躁的阿宣。
“谁是大骗子?”
一道隐带笑意,慵懒而从容的低沉嗓音似从一侧岸边响起。
竺兰与阿宣坐在船舷一畔,一齐仰目。
负手而立的玉白直襟薄罗长袍的男子言笑晏晏地倚在海棠花色深处,枝头的垂丝海棠随风掸动,若烟霭暮生,如波光潋滟,魏赦一动不动地看着舟上母子,面容俊逸隽雅,乌发墨眉,可堪入画。
“魏公子!”
阿宣突然大喜,动如脱兔地跳将起来,踩上甲板朝岸上奔去。
船被阿宣踩得晃晃荡荡,她的罗裙上溅了一幅的玉河水。
竺兰想起白日的事便暗暗着恼,没想到此际见到魏赦,他竟又跟了出来接阿宣,他用意何在?
正恼着,却见魏赦腰一弯,一把抱起了阿宣,两人都是哈哈大笑,好不乐哉!
亲娘竺兰咬了一口醋在嘴里,又酸又郁闷地握住了竹篙,恨不得抽到魏大公子的脸上去。
“阿宣,魏公子还是不是大骗子?”
阿宣特狗腿地抱住了魏赦的脖子,乖乖讨好,驯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