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是被素秋唤醒的。
素秋脸色苍白,唇上有几处血痂,服侍她穿衣的手不住地抖,空气中有股子淡淡的血腥气。
素秋双膝跪地,捧着早备好的避子汤药,声音嘶哑:“奴自知有错,请四小姐责罚。”
是姜家的四小姐,不是本朝的柔太妃。
“你们这样,又有些什么意思?”姜慈怎会不知道素秋的意思,提醒她是姜家女,自领了杖责演一番苦肉计,并不是为着求她原谅这一次,而是在为下一次做铺垫。
“请四小姐责罚。”素秋俯下身子,又磕了几个头。
“姑姑,”这是姜慈进宫以后第一次这样唤她,也是打的感情牌,“他有没有想过,人上人做得久了,底下人是个什么心思便猜不透了。”
“不是姜家打了他一巴掌,他还得跪下来道谢的。”
第一个他,是姜永嘉。第二个他,是尉迟肃。
素秋抬起头来。
是啊,踩在别人上头久了,自然而然地觉得,上头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该的。
没有人问过被踩的是个什么想法。
“请太妃罚。”
姜慈端过那避子的药汤一饮而尽,唇角一滴药汁滴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