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里希觉得自己距离一无所有大概只有半步远了。
他听见了西德利亚先生与她的谈话,半个字也不差。这该死的男人为了自己女儿安心完美地对乔治说出了弗洛伦斯没死的消息,兴许还暴露了他对她的下落熟记于心的事儿——这恰到好处地打乱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弗洛伦斯的信件兴许是白烧了。他想。韦斯莱压根儿不想寻找她的说辞大约也再也用不上了——那个红头发的败类可能过几天便会试着来找他,这一切都因为那位先生心情大好地与他“谈了谈”。
西德利亚夫妇是在钟声敲响了十一下之后离开的,带着威士忌与香槟的气味儿摇摇晃晃地从门口幻影移形离开,留下他和一片需要收拾的餐具和坐在沙发边上的弗洛伦斯。
“我能搞定这些东西。”他笑着告诉她。“你去休息就好,我一会儿就能收拾妥当,这没什么。”
弗洛伦斯大约想说话,却没有说。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纤瘦的身影转入了客厅——片刻之后他听见她走上楼的脚步声。
他望着弗洛伦斯消失的地方,笑容从脸上悄无声息地隐去,随着他的唇角与本来激烈跳动的心脏往下坠去。
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