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入阿谀奉承之局,渐渐便不识世间真相,由此懈怠了心智,疏于精进,退步的便也不只是棋艺了……”
“哗!”勋帝忽然大袖一挥,扫翻满盘黑白棋子,怒目瞠视,“放肆!几时轮到太子教训朕了!朕失赤诚之臣?太子身边就有赤诚之臣吗?!你指那瞎了眼的程家逆子!还是屯兵城外的东越逆臣!太子赞赏他人赤诚,索求他人赤诚,只扪心自问,你自己可是赤诚之人!自古天子朝堂,哪得赤诚!?有的只是尔虞我诈,权力之争!”
玉恒笑笑,低头又拾溅落在身上的棋子,一颗一颗握进掌心,“陛下所言——乃陛下之朝堂。至于程子与越臣……陛下既然消息灵通至此,那么也必然知道儿臣是为何事而来?”
“混账!跪下!”勋帝将空空棋盘拍得啪啪直响,“朕是父!是君!尔为人子,为人臣!谁人给你的教养?便是这样礼数与朕说话吗?跪下!”
玉恒抬头注目勋帝,瞬时只觉得这瘦削老人怎这般可怜!抬手拾起衣上最后一枚黑子握入掌心,起身肃立,微叹一声,向着勋帝屈膝拜下,径直言说,“儿臣自华阳王府得了几封阵年密函,虽非陛下亲笔,然上面盖有太华殿印鉴,想来也是经陛下过目首肯才会发往当年莫将军营的,以此作为破青门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