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望着挂在屏风上的画卷,七嘴八舌地各样议论着。
齐葭却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面前水墨,那画上画的是一枝木兰遮琉瓦,一袭白衣瞻木兰。那木兰洁白,婷婷乎傲然于枝头;那白衣飘逸,幽幽然若遗世而独立。两相映照,一者有凌霄之高志,一者有遁世之闲情,倒也能相得益彰!
齐家女子痴痴举目,心潮澎湃汹涌,实难割舍下此样俊美容颜再侧目别处!又细细窥看那笔墨,她也算对画艺见识颇深的行家,但见此画之笔锋疏落、墨迹浅淡,除去眉眼略着精墨,刻画少年幽邃沉静之神,面颊勾以细线雕琢君子瑰玮清隽之容,余者如衣裳佩饰、乌发垂墨处皆是草笔带过,寥寥勾画全似闲来写意,整幅画像望去,即有漫不经心的散淡潦草,又兼具凝神屏气的点睛之笔!
此样闲散着墨,实非宫廷画师之风,该是谁人绘此画像呢?齐葭又陷入沉思中,想到此回入宫倒比第一回舒心畅意许多,那位冰夫人虽则言辞依旧如常的冷漠,但所言所教倒也使她受益非浅。临别又赠此画,称是三年前宫中闲人描就的一副小画。
何谓宫中闲人?闲人岂可随意描绘君上容颜!那么画中所绘当是三年前的凌霄君了?再仔细看,那眉目间果然是有几分少年人的明朗澄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