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泠泠眸色里波涛翻涌,涌过戚戚涌过凉凉涌过怏怏……似乎还涌起无尽晶莹,忽然一个转身,也不管衣冠怎样歪斜凌乱,大踏步径自往远处山溪去了。
蔚璃倒是被他此举唬住了,又见自己的一抹衣带还缠在他手臂上,连呼了几声“喂!喂!”风篁驻足,奋力扯下那衣带,狠狠抛掷在地,转身又去。
岂有此理!蔚璃顿觉冤深似海!是谁人先动手!是谁先冲上来就打!是谁先撕扯她衣带!是谁把她按倒又踢又咬!他逞了威风倒还愈发趾高气昂无穷道理了!哪有半点为人夫君的风度!
她羞恼无尽,躺在草丛里自己闷气了半晌,发觉四下寂静久久不闻人声,又忧心他别处招惹祸端,便匆匆起身,整理了衣襟裙裾,又跑去拾回散落地上的腰带,正各样缠系时,风篁又回来了。
一手抱琴,一手提剑,发冠也重新理过了,衣襟也略显整齐了,似乎还在溪水里洗了洗脸,只是那眼眶乌青是如何也洗不掉呢!
蔚璃一面草草迅速地系着衣带,一面警惕诧异地盯着这俊逸少年,他眼底通红是不是哭过?这样不经事?!又不曾下重手伤他!要是真想治他还不拆了他骨头!倒是他,又掐又咬,每一招可都是狠得险些拆了她的筋骨……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