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便是那齐谡的门生陆戎,见小师妹这样惆怅,不由得慢下了脚步,只等侍卫列队缓缓行去,他仍滞留原地,终等到了与齐葭并肩而行,轻语问说,“师妹可还觉有力?前面再有百步就是太华殿了。只是进入大殿还须再登上百级台阶,我看不若先到前面阙影下歇息片时。”
齐葭微微摇头,鬓间步摇愈发要随之叮铃做响,若得主人掩面羞笑,赧然道,“我原不知这深宫真真深似海,是葭儿鄙陋,让戎哥哥见笑了。”
陆戎低头顾看,她发间珠钗翠梳映着骄阳烁烁其彩,胸前一对银雕牡丹项环也是熠熠发光,还有腰间那些环佩叮珰,一步一响,真如敲磬,再是罗裙曳地,腰带翻飞,实实的繁琐之极。
“谁人侍奉师妹梳妆?”陆戎终忍不住问说。
齐葭便知他所指,愈发羞赧的无地自容,面上飞霞,眉梢藏嗔,低语一声,“七姨娘。”
陆戎叹气说,“老师糊涂,怎信了她!”
“七姨娘最是年轻貌美,又熟知京城风尚,府中几位姨娘采买胭脂簪佩全懒七姨娘指点开拨,此样事务上爹爹自然信她。”齐葭此间亦觉满腹委屈,朝阳未起她先起,朝露未出她已出,盛妆华服,重冠浓香,先是来在这九宵宫外一候就是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