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微濛,晨风料峭,越都南门外,车马渐喧,人声渐沸。一众众归去之客拥堵大道,一重重送别离人滞行郊野。
这一天是程潜之共慕容苏去越归家之期,许是苍天亦怜别情凄苦,匆忙忙落下一阵细雨,倒叫城外送别之人泪未沾巾衣先湿。
东越女君顾念嘉宾厚义,故而掷下越安宫近来诸多政务纷扰,特以常服简礼,执友人之仪赶来相送。偏遇这雨浇鬓发,风吹薄衣,又凭添一段感怀凄情。
自南郊兵乱,澜庭内的凌霄君震怒之下鞭笞了乱军营者——北溟公子与东越将领,又囚禁了南召世子,越都锦城从新王婚典的繁花锦时到女君选亲的煊赫盛况,终落得今朝这般萧索寂寥。城中豪门宾客几乎尽去,留下的多是在等澜庭夜宴的书生士子。
据传这澜庭夜宴也非往年东越女君主持的那般吟风颂月、惜春叹秋之宴了。城中学士都在纷议:天家之子莅临东越观礼,却陡然遭遇护驾将领被杀、禁军大营被烧之乱,此样横祸若换在玉氏一族鼎盛之时,必然要治越王一个守境不利、护驾不周之罪。
可是轮到今时,也不过是鞭笞了两名嫌疑之犯,囚禁了一位王族世子。由此可见,皇族式微,封王霸权已成大势。就连昔日与天家有数代联姻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