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宫门默默守望,而等来的却只是铁甲侍卫送来的冷汤残羹,莫说暖身,饱腹亦是不能。她才恍惚觉知:他的出现是否是深夜昙花,一瞬幻象?
十日后果然北风愈紧,冬雪漫天,长久不见天日,冬夜更寒。如此惨境,便如他所言不虚:她绝然撑不过这个冬天!终至重病不起,一身孤寒,四肢僵冷,气息渐弱,心智渐昏。
多年以后她时常想起当时情境,他也不过是弱冠少年,她亦然是九龄幼童,无论他是卑微乐师,亦或尊贵皇子,无论她是东越公主,亦或冷宫之囚,在那明争暗斗的朝堂之上,在波诡云谲的皇庭深宫,他们都是一样的微不足道。
他尚无权势可倚,仅凭一点点血脉之尊也惟有给她送一碗热汤赠一件裘衣之力。她更是前路无望的弃子死囚,仅凭心下的顽固倔强也只能勉强撑过一夜夜的凄寒苦冷。以致他说要接她出去,她也惟有感念涕零,从不曾生出半分奢望。
即使他再来时,她浑浑噩噩间只当大梦一场。梦中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一声声焦灼切切,似乎还有温热掌心抚过面颊,比那狐裘更温暖百倍。她微微启眸,从梦中惊醒,所见是那清逸少年。他问她可能起来行走。她只微笑不答,怕一说话这梦就醒了。他惟有负她在肩,遮了批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