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璃拢了拢披氅衣领,再饮一杯热酒,却觉风寒渐胜。齐家有女?从来不曾听闻,且温雅而贤淑?该是他心念悦之的宜家宜室之美罢?既可得贤妻,又可安权臣……从来天家伎俩都是如此,怎就没个新式样?实实惹人怜笑!
她心意欲现混乱,终再难敌江上风寒,扶案欲起身,却未料力气未支竟跌伏回案上,惊得风肆慌忙来扶。
蔚璃摆手,“无妨……许是醉了……”却又幽幽自语,“何以至此……”思及他危境险局,别有去路;又思及自己病痛缠身,恐不久矣……不觉得悲伤骤涌,险些滴下来泪来,“我该回去了……多谢肆公子盛情。他年相逢,当再酬赤诚……”她并不知自己念念何言,满心满脑都是澜庭里那灯烛一盏,此间犹在否?
风肆见她伤怀至此,也是既惊叹,又怜悯,想来或许言辞太急,还当缓些道来才是,忙上前作礼劝道,“长公主,肆还有一事恳请长公主赐教。”
蔚璃离席将去,待扶舷上岸时又回首相顾,却早已是心意茫然不知所处。
风肆见她目色间已失方才之神采灼然,亦为她忧忡,便简言直述,“太子长兄近来身体多有违和,朝中忧惶恐是不久之象。长兄膝下育有嫡子风篁,年方十八,生得玉树临风,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