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急道,“殿下!此与礼制不符!”
凌霄君行至座屏又回身顾看,蹙眉道,“谁人的谏言?臣子不知,你也不知吗?霜华宫三载她是怎样过活?”
越王慌忙俯身作礼,“小王至死感念,蔚氏一族亦铭记永世,若非殿下怜恤……霜华宫内璃儿断无生机……只是昔时璃儿尚在幼年,得殿下照拂怜恤犹可言说,今时已过及笄之年,当是谈婚论嫁之时,女儿家清誉之名岂非胜过所有……”
“谈婚论嫁?”凌霄君讥笑,“你欲将她许与何人?青门小子还是哪国王储?本君今日倒也与你讲个明白,这普天下间凡以俗礼束她以清规制她者——皆不配与她比肩!倒来与本君论礼?这天下礼制竟是为本君设定吗?荒谬!”言罢拂袖径去,只留越王一人愕然于正堂。
若以礼制而论,数年前接她出霜华驻琉云时早已是越礼而居。想那时她不过十岁之年,虽则伶俐敏锐,诸事通达,可到底稚气未脱,又兼顽劣异常,十足一个顽童狡儿。教之不驯,驯之又不顺。
起初许是她疑虑重重未能安身,又有感恩念德尊敬之心,倒也十分安分守己了多时。他原以来捡回来的是位温雅贤良之淑,只是相处日久,她顽劣之性愈见彰显,他始知此女委实难养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