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绵延。
月色清明,夜风微凉,一时有暗香盈袖,畅怀舒意。夜玄潜入桃林寻着箫声渐行渐远,忽见一影白衣,飘飘然于澄辉之下,风拂衣袂,扬扬若冬雪浅画。不由欣喜之极,朗笑一声奔上前来,“长公主这般雅兴,何似病躯?你还要欺我到几时?”
蔚璃停了箫,又气又恨,这话讲来倒似与自己十分熟稔一般,不由警道,“公子,只此一回!再有下回,格杀勿论!”
夜玄狡笑,“你若敢杀我,岂还用等下回。”
蔚璃气结,只心下念着澜庭之约,极不耐烦道,“公子夜访,意欲何为?”
“没甚么,”夜玄负手言笑,十分得意,“探病。不过看似长公主病已痊愈。说也奇怪,为何每每见了我,长公主都会病体康健,精神爽利呢!若不见我便会卧病不起,神思萎靡,却也不知害得是甚么病?”他半是讥讽半是调笑,直把蔚璃气得恨不能就地挖坑埋了这无赖。
夜玄兀自得意张狂,忽又自怀中取出一只酒囊,扬手丢给蔚璃,大声道,“我闻长公主嗜酒,特带来琅国陈酿,以作薄礼。”
蔚璃接在手中,没好声色诘问,“谁说我嗜酒?”
“淇水煮鱼,莫不是只爱青芝?”夜玄直言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