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尽,城门下锁,城外人迹渐稀,各家茶座酒肆也纷纷放下帘幕,闭馆谢客。醇园酒肆的伙计几次崔请西琅将士离去,或是遭他们厉声呵斥,或是根本就无人理会,伙计无奈,只好请出店东家。盛奕见此状况,便与东家商议,又多奉银钱,借店家宝地容将士们暂驻一晚。店东家虽不情愿,可见这一众人等个个持剑提刀,粗莽无拘,自知得罪不起,也只好应下。虽是应下了,可终怕他们闹事不休,又吩咐伙计悄悄去向城门戍卫备了案,以防万一。
月出小山时,夜风渐寒,吹透酒肆简陋的竹篱麻幔,喧闹了大半天的西琅将士多半已然睡下,有的席地而卧,有的排案当床,还有的干脆捧酒暖身,偎在角落打盹。众将多是军旅之人,对这般境况倒也无甚挑剔抱怨。只是夜玄看得部将们跟着自己竟沦落到借宿酒家,席地而眠之惨境,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忿恨,不由又记恨起那淇水畔焚他国书的越女,若非是她刁蛮胡闹,又怎会损毁国书,又怎会平白受那门将羞辱?又怎会沦落至此等凄惨境况!想起来便是恨得心念忿忿,咬牙切齿。恨不能立时将她捉来,吊打一顿!
盛奕安排完巡值侍卫,正要入店内休息,却见夜玄拎了壶酒走来,携了他衣袖,邀约到,“奕兄,陪我再饮几杯。”盛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