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
越王心底明知,只怕已是回光返照之像,她分明是在交代身后事,一心惦念她那位好殿下,一心忧愁青濯之前程,还要记挂她曾冒死自法场上救出的幼女慕容若伊。
似又缓和了些许气力,蔚离微启黯眸,又嘱告道,“哥哥……我梦见父王母后……在帝都霜华宫内,我们一家人……”她停下歇了片刻,泪湿枕巾,又续道,“你切切记得,无论将来至何等境地,或大盛,或大衰……只万万不可再入帝都……我蔚族永世不可入……入帝都……”一时气力又尽,她拉着他的手仍未肯放,缓息多时,再未有气力展眸相望,只低低喃语,“还有一事……哥哥应我……我死之后,不入王陵,不承谥号……葬我在……”一语未尽,再无了声息,便如枯叶落地,归于寂静。
越王早已泣不成声,想当年天子大赦,准蔚王室还国执政,却要留下一名质子于帝都,且非嫡出血脉不可为,父王母后左右权衡再三,为保蔚氏血脉惟有将嫡女蔚璃弃之于帝都霜华宫中,留作质子,才换得自己归国承位。为此她又经三年寒窑冰室之苦,真不知她是如何撑住气力保全性命。当年归国途中,时值寒冬大雪,车马未至都城,母后即含愧病倒途中,继而是父王抱病不起。母后临终尤是痛悔当初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