淇水畔冒失直言问她所约何人而遭反讽之故,他再不敢造次相询,只怕又被这倨傲女子奚落。而见她谨慎执着苦等,又言甚么“担不起”之说,莫非她等得竟是皇亲公候?只是这天下四方还有哪一方君王可值得她初阳青门倾心竭力守候?越王当在越都为新婚大典专候召国公主驾临,而其余三境之王……程潜之暗度:倒也不是小觑他们,只是但凭青门往昔几与越王族比肩之傲骨断不会为他们任意人而屈就。再有便是那皇朝欲来观礼的凌霄君了,莫非青门女子约候之人竟是凌霄君?似乎更说不通!那青门遗孤与天子之家该是怎样的世仇家恨,东越蔚璃又怎放心使这样逆臣来迎天家储君。只是无论她相约何人,看她这般执着,程潜之倒以为她此行只为赴约,至于救下夜兰反是顺手之劳,不足以论。
不知何时箫声驻了,耳畔只余莺莺燕燕宛转之啼,再看山下,此刻巳时未及,路上显有驱车赶路之客,看来又是一夕空等。正替她忧心费神时,闻得身后传来泠泠唤声,“辛苦先生陪我登山涉林。”
回身正是她白影孤洁,看来这些天的药剂苦汤反添她病容憔悴,那纤纤身形愈见羸弱之势。程潜之忙应了,拄杖迎上,再次劝言,“不若先回客栈歇息片时,近来连日阴雨,想那赴约之人或为避雨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