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西琅小国一个不入流的庶出公子?更别说要她以冒犯西琅太子之嫌施己以援手了。再想想如今东越中兴俨然已是四境最盛之国,此两年间天下世家名流莫不攀附。而那长公主,据说是权掌三军,辅半朝之政,必当是贵客盈门,华盖满庭,又值此新王新婚大典,一城防务皆赖她一力担当,自然应接不暇,又如何会念及小小的夜兰?
公子夜兰越想越是心灰意冷,越想越觉焦灼无望,莫不是真要将此身葬在淇水不成!不由凄凄然一声长叹,触目所及尽是落花葬泥沼。
“延将军,且慢些吧。”少年公子吩咐近身侍卫。艳阳正高,却凭白欺得一身寒意。想那行凶者必是选在皇朝与东越边境设阵伏杀,如此,两边都可推托不理,杀计若成,又都可互相推诿,不负其责。
“公子不是已经递函给东越长公主了吗?长公主必会派人来迎。”延侍卫不忍见他心忧惶惶,一旁劝慰。
夜兰依旧愁眉百结,忧叹道,“也不知那书函可曾呈到长公主案前?即便呈至她案前,她若未见也是枉然;纵然见了,她若不应亦是无用……纵然应了,若是救兵迟来……”又是重重一声叹息,“错一分,误一刻,于我等而言皆是死地难逃!入东越之前,当先过鬼门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