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漫长可怖的夜晚。
她看的久了,开始犯困,渐渐的就在这无边的苍凉里陷入了深睡。
魏濂歇在衙门里,他有府邸倒是很少回,孙太后少不了他,司礼监在外宫,孙太后叫人也方便,所以他干脆留在衙门。
他夜里要起一次,这是他的惯常。
灯油要烧尽时,魏濂醒了,窗外虫鸣透进来,西洋钟敲了一声响,他看着时辰快过子时了。
魏濂披着赤罗裳解了栓,夏夜凉的很,他掩紧衣襟,踏步要出去。
守夜的小太监迷糊着眼跪到他脚边,“老祖宗您要什么?奴才给您去拿。”
魏濂摆摆手,“守着吧。”
他径自下了石阶。
小太监又靠到门边打着瞌睡。
魏濂走过屋廊,来到院门边,他的脚停住。
地上窝着个小太监,细眉樱唇,那闭着的眼上滴着泪,沾过她眼角的泪痣,像只被人丢弃的小兽。
他立在她身前,按照往常的脾性,他该一脚将她踢醒,但不知为何,他心底浮起了怪异的不忍,他深着目,最终挪脚绕过她。
去过溷轩再回院门时,她还睡在灯下,估摸是怕冷,她抱着膝盖将头埋住,那细瘦的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