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寺又找她谈了话,关于学习成绩猛然下跌的问题。问她是不是还没有走出父亲意外死亡的悲伤中,并允诺只要有不开心难受的时候,都可以找他或者请假去找心理校医谈心。
她还在悲伤吗?陈阮不禁愣住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是她还没走出父亲的死带给她的伤痛吗?
陈阮开始不停反问自己,可她明明在他离开后半个月内就已经慢慢不哭了,当日带给她的巨大哀恸也在时日的安抚下逐渐平息,她甚至在刘国寺重新说起父亲的死时没有丝毫异样感,仿佛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她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把每日该花多少钱才能撑到大学毕业都安排好了,把她之后的生活轨迹都安排好了,她好像看似充满了干劲,已经完全走出来了。
她还在悲伤吗?
不,陈阮一点也不悲伤。她只觉得麻木,麻木到想就这样闭着眼睛不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阳,麻木到不想学习不想考试不想见任何人,麻木到连平时喜欢的综艺和零食都感觉毫无乐趣可言。
她的人生看似条理清晰,但早已失去了快乐,失去了活力,失去了方向。
陈阮觉得活着很累,只想一死了之。
她是被吴安然强行拽到市医院精神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