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笋般拔地而起。她慌乱地买了些药膏,涂了几下子,效果不大,也没有再管。
因为长痘痘,她变得有些害怕见人,和同学说话的时候都有意无意抬手遮着额头。小动作长时间成了习惯,有的人看见她奇怪的举动,不禁好奇问过她是不是肢体上有什么问题。
其他人倒也不是那么要紧,陈阮最怕见到的就是嵇相宇。在少女十八岁的花季,别人都像鲜花一样绽放,只有她像被虫子叮咬过花瓣的花朵,成为丛中最突兀黯淡的存在。
她变得更自卑了。
陈阮有一种缓解压力的方法,尽管它并不能让额头上的痘痘完全消除,但至少能给予她焦躁的心灵片刻宁静。
那就是画画。
没有特定形式,喜欢什么就画什么,想到什么就画什么。
看见一只鸟偶然栖息于自修教室的窗台,她就会画鸟。看见秋天的桂花开了,她就用彩铅勾勒出满树繁花。课间在桌上学习,抬头看见热切攀谈的同学,她就会用铅笔快速勾出人物的雏形。
这些都当作练笔,她画得越来越好,生活是她的良师。
而有一个东西、更恰当地说是一个人,她从未画过。虽然无数次在内心萌生出了想法,最后都在下笔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