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一点,蒲桃才回到家。
说是家,其实也不算家,不过是她在蓉城租的公寓,公寓里不止她一个人,还住着另一位女生,是她的合租室友。
为了赶工画图,蒲桃连续加班三天了。
换上拖鞋,女人四肢百骸都跟捆了秤砣一般沉,唯有腹部是片闹饥荒的孤城。
蒲桃把自己的帆布鞋拎起来,刚要放上鞋架,她手悬停在半空。
室友的鞋横七竖八摆放在那,毫无章法地霸占了整排鞋架,她顿了会,将它们格开,给自己那双腾出地方。
拧开卧室门,蒲桃挂好包,翻出奶锅,直奔厨房,打算下碗面条充饥。
跨过移门,蒲桃倏地贮足。
视野里,是一池子乌七八糟的锅碗瓢盆,随意叠放着。
蒲桃胸脯,漫长地起伏了一下。
咣,她把奶锅架到身侧流理台上,走过去,在水池旁静默地站了会。
她拧开水龙头,清水哗啦涌流,红黄参半的油渍浮上水面。
蒲桃身心俱疲,忽然就被这个画面刺痛眼睛。
污秽油腻的感觉裹覆上来,她仿佛溺入洗菜池里。
一时间反胃到极点,蒲桃强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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