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闵之愕然:“你说什么?”
“我说, 你放了她。”
闵之的眼中蓦地生出凌厉:“然后呢?”
沈则对上他的视线,平声:“然后叫能护得了她的人娶她。”
他一字一句都和风细雨, 却一字一句都是刀子, 是朝着那层纸去的。
闵之塌着肩伏在案上,定定地看着对面的人片刻, 猛地把手底下一直捂着的酒盏往前一推,低声呢喃:“还是喝酒好。”
一出手咄咄逼人的是他, 到最后不敢面对先认怂的也是他。
他不知是自己低估了沈则,还是高估了自己。
-
依照太子的安排,傅婉仪去荆州的行踪严格保密,不必像太医署报备,连沈则也没有知会。
陈茗儿虽不懂为何要如此谨慎,但她一向不是多事的人,离京前一日仍如常来伺候贵妃热熨。
贵妃精神好了许多, 人也从内室的榻上躲到了暖阁里,薛怡芳陪她说着话。
自打两日前进宫请安碰巧贵妃身子有恙,薛怡芳就以侍疾的名义之际住下来了。说是侍疾,也不过是嘘寒问暖,说说闲话。倒是把人情做尽了。
她一面修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