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中拽了出来。她曲着胳膊挣扎了两下,还是没能坐起来,最终无力地伏倒在榻边,呼吸粗重又艰难 。
散乱的发丝滑落在她的手背上,病重至此,发丝仍是光洁,闪耀着养尊处优的光泽。
陈茗儿颤抖着指尖轻轻碰触冰凉的发丝,暗自道:“我仍是美的吧。”
多少年来,她总是担心自己不够美,这张漂亮脸蛋,这副妖娆身段,是她赖以生存的全部。
可如今,她还是她,闵之怎么就把她扔在这漏风的庑房中不管不顾了呢。
恨也恨过,怨也怨过 ,磋磨到了此刻,心中却只剩不解和怅然。
靠不住,谁都靠不住。
陈茗儿的视线有些模糊了,恍惚之间她又看到了穿着大红色喜服的自己,笑得那样美。
屋外砰砰响了两声,震动着陈茗儿已经浑浊的意识。
咯吱一响,木门被推开,来人迅速回身将门掩上,把漫天的风雪隔断在了屋外。
陈茗儿艰难地仰了仰脖子,恍惚的视线中,沈则的面容还是那样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一身铁甲未除,雪花落在冷铁上消融成水,蜿蜒而下。
沈则不发一言,两步走近,用手中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