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笙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场景模糊而倒错,他的右眼压在地上,左眼有些睁不太开,似乎是有什么干涸了的液体黏住了上下睫毛,即便使劲想要睁大眼睛,也只能透过隐约而参差的睫毛缝隙看向前方,试图从混乱疼痛的大脑里一点点拼凑出自己的处境。
而后顾奕笙缓慢地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倒在厕所的地板上。
厕所并不宽敞,根本容纳不下一个横躺着的成年男性,顾奕笙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头正顶在洗手池的下水管道边,以至于脖子只能拗成个别扭的弯度,昏迷中尚且感觉不到什么不适,如今醒来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想要从地上坐起,但或许是因为昏迷了太久,手和腿似乎是被什么胶带给绑紧了,他的手脚冰凉,身体僵硬,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只换来了一阵头痛欲裂的恶心感。
顾奕笙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咽下了那点恶心的同时,也想起了自己之所以倒在这里的原因。
他记得自己早早起了床,叠了被子,去厕所刷了牙,又给窗台上的盆栽浇了水,最后还带着某种难言的不安拖了个地,确保一切都足够完美之后,才坐回了沙发上,等待和自己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