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天际滚滚流云,长空如人间拥挤滞塞。
“于将军,颜尚书不在驿站!”
方要打个哈欠的于振,当即捂着脸愣住,“你们是怎么看着人的?!”
一群劲装鹰卫个个肃然不言,除了主子,还从未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
“快去找啊!”于振一声吼,一群人如惊鹊四散。
含凉殿外,凝夜紫未干涸,流血漂橹。仍有惊恐至深的人拖着断肢,不停地向宫外方向爬去。然而未至几步,便有玄甲将士沿着拖出的血痕跟上,手起刀落凉一滩污黑。
程藏之自血泊间捡起诏书,目光一扫,将霜刃没入杨奉先臂膀,“这样的诏书还有几份?不说实话,你今后也不用秉笔了。”
杨奉先只觉皮肉割裂,寒风过隙,但跟当年宫刑较之不算折磨。因而神色未有波纹。
“赵玦,”程藏之看似抽刀离去,却将杨奉先臂膀皮肉划得翻卷绽开,“传书,让人杀了青庐里的涂钦氏。诸葛銮也不必活着回来了,随便找个地方料理了。”
赵玦愣住,缓了片刻才道:“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
“等等!”杨奉先吸着凉气,未敢去捂着伤口,“程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