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屋瓦,满殿回荡:“不臣者,杀。非议者,杀。作祟者,杀。”
一道道杀令下毕,玄甲兵士应声抽刀。仿若时过境迁至十二月,淋漓飞雪翩跹进金殿,雕梁画冻,漆朱涂金都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不臣者的鲜血之上,森森刀影飞花。非议者的指手画脚,折断在利刃间。作祟者满身雪影,四分五裂。
终有人看不下去,“程节度使,杀光我等,便再无朝廷!”
尸山之中,分明有好些人可以安抚劝服。何须造杀孽。
然而,此言才出口,发话的人便被拦腰斩断。
立起横刀的程藏之站在血泊间,神色冷淡,“尔等当我是李深那般好言语之人吗?臣者,敢二心,以此为鉴。”
雷霆手段,不惜杀戮。程藏之一心只想尽快暴力的安定皇城,转去鹿府见颜岁愿。
赵玦终是看不下去,命甲士们停手,“公子——主上,不能再杀了。倘若这些人都死了,才是真的安定不下来,您就更无法脱身去鹿府了。”
听见赵玦的话,程藏之按了按眉心,钝痛袭来。
含凉殿与含元殿血洗之后的长夜,程藏之听着兵部、礼部、督察院等大员通报事宜。
渐至天明,许多人熬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