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将滚落脸颊的泪珠舔舐,颊侧一抹更加艳丽血色。
男儿有泪不轻弹,李湮到伤心处亦然不肯轻弹,只是仰着头颅望着漆黑天顶,“我若不是李湮,则认罪伏诛。我若是李湮,至死不认。”
风烛残年的帝王见其软硬不吃,当即撕下和蔼面皮,狠狠道:“你母族只是个寻常人家,你便是坐上皇位,你也坐不稳!与其出一个被逼退位甚至被阉宦废立谋杀的哀帝,不如不做皇帝!”
“朕——父皇也是为你着想!你目下将你的信印交出,朕保你不死,亦然保你日后安平日子。”
稀稀碎碎的音节,模糊在冰凉齿间,李湮咽下唾血终是也未笑出声。他攒一点通畅血脉的气力,说:“皇上,您不是有太子册书与金宝吗?随便都够用了……”
皇帝苍黄的病容当即生怒,“老三你何必如此犟,你即便不交你的私人信印,朕也可以命人伪造,你不要逼朕下死手。”
李湮阖目不言,十道俱在盯着皇帝的动作,倘若拿不出有力的实证证明是他谋反,便会有人立即借机起事。打着替太子平反的名义,兴风作浪。若此,那与颜庭谋皮,大费周章的镇压山南道岂不是功亏一篑?
皇帝决不允许,这是唯一令他信服颜庄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