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的是颜氏族人。”谁人能想到世代忠良的颜氏会谋逆?
颜岁愿缓缓站起身,山温水软尽在他意态行举间,无限温柔,“所以,你应当明白我非去不可的理由。”
你能想象我这三年来面对你的殷勤,你的情意,你的固执,是如何心焉如割了吗?
他言语之柔,骨血都融,“程藏之,你既要利用我,为什么要半途而废?”他愿舍了此身此心,无怨无悔。
——我在等你杀我。
“你是木头脑袋吗?!”程藏之目不转睛凝视颜岁愿,“你是姓颜,但你不是颜庭的儿子,纵你是颜庭的儿子,难道做儿子的还能管得到做老子的?!你非要用大宁律疏连诛十族吗?!”
——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
——谋反之罪,万恶第一,五刑不足,株连十族。
这都是颜岁愿写给自己一族的。大宁律疏所不容的情,不是颜岁愿对程藏之纵容,而是颜氏诛连十族的谋逆隐情。
颜岁愿未有如他一般愤慨,平静如旧,这是他十年如一日的功课。他道:“我父亲…终究是为了旁人掩盖了真相,致程门与数万将士一身污名。父债子偿,辩无可辩。”
程藏之怒火攻心,“那你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