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暗夜。他站在程藏之身前,道:“安承柄残部不知受何人之命,在成州与武州之间形成狭长战线,将来青京异动,等你突破成武间的防线,宫中已然形成定局。”
“你若在此耗费时间与我谋算,大业难成。”
程藏之望着颜岁愿的肩背,肩上一缕鸦发绞在他心头,勒得心头钝痛。他沉着声问:“你曾说,开蒙之时,你学的第一个字是忠。我若事成,你当如何自处?你们颜氏,又当如何行事?”
“若我与颜庭之间,必有一战,你要帮谁?”
眼前的夜水幻化成十年前的血泊,满身血渍的少年跌坐在冷硬的石板,眼前的父亲为保他,生生抗下一刀。霜中沾血的刀刃劈下,将父亲的一条手臂斩下,断臂滚落时溅一地浓黑血水。
‘阿暄,走!’因断肢剧痛,父亲咬牙咬的牙龈冒血,额上豆大汗珠,‘阿暄,这些人不是来平叛的,只是来杀人的!你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程藏之惊恐的愣在原地,直至父亲狠狠甩来一巴掌,他恍若梦中惊醒。全身的力气都被那一巴掌打了回来,来不及发觉滴在衣襟上的是泪还是血珠。
“程藏之,我忠于天下太平。”
颜岁愿看着程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