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藏之已不是个面对问题会躲避的少年,但此刻,他却是用一用微妙的语气道:“我不知道……”
一声叹息,颜岁愿缓缓抬起双臂,回拥程藏之。他从没想过,自己当日安抚李深的话——他在一日,程藏之便称臣一日会成真。
他心中觉苦涩酸疼。为了天下太平,为了忠君孝悌,为了父母遗愿,与人为刀,为人鱼肉,任人宰割,他都可以宽仁忍让。
可程藏之为什么也要如此?如果这一切是他当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报应,程藏之就不应该为自己退让。他于程藏之从来都是纵容,并不曾让他为自己委屈。
“颜岁愿,你这是应我了吗?”
无人应答程藏之,不过他也并不在乎。从他得知这枚铭牌的意义那刻,颜岁愿应不应他,他都绝不后退。
颜岁愿好似有无尽叹息,缓缓松开手,请程藏之入今夕阁楼,“你要的答案,我会一一给你。”
坐在重重书橱合围的桌案前,颜岁愿神情在澄清烛火间,格外明澈,他道:“时至今日,再多言语遮掩,都无甚益处。我自金州连输两局,心中颇有不甘,兖州之局,却并非是杀你,只是你我相亲为人所知并不是一件益事。那时真的动起手来,本就怕剑锋偏走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