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守居王。”颜岁愿敛衽行礼。
一树初发夭桃,半壁花帘,一袭名贵衣料裁就白衫。修长指骨拢狐裘,青年眉眼口鼻天然而成,俊致清浅,只是线条柔缓,像涟漪,像烟云,像风吹过。
李湮有比春风要软的一管嗓音,“颜尚书不必多礼。”
颜岁愿目色冷淡,依言止礼。
“颜尚书,变化很大。”李湮浅笑言语,“十年,都记不起颜尚书当年样子。”
“记不住,那就别记住。”门外,玄袍青年行来时,带起疾风,“王爷身体弱,记性差,何必北上搅浑水?难不成打算再谋反一次,这次又打算拖谁下水?”
李湮循声望去,玄衣浸透旭光,来人眉目如画,过分精致,锋芒逼人。
不必相互介绍,李湮知晓这便是与颜岁愿纠缠三年的河西节度使。程藏之亦然知晓,这就是王二狗口中——风一样软的嗓音,口音是青京,衣料名贵,身子骨弱,不能有子嗣的贵人。
“程节度使,说的极是。”李湮软音如风,声轻的近乎听不清。
程藏之冷哼一声,不再出言。反倒看着颜岁愿,他不明白他的选择,李湮这样的人如何能承袭大统,比起命不久矣放纵自己的李深,能强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