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谁更胜一筹。一向自信自负的程藏之,忽然有些怕输给颜岁愿一城。
“程大人既然问了,”颜岁愿施施然开口,一派萧疏,“本官便也直言相告,本官心中唯有一物——律令刑法。”
“颜氏子弟,岁愿,心中惟有《大宁律疏》。”
言重千钧,一字长城,真金不镀。这便是他的心意。
得到这般答案,称藏之除却好笑,竟也未有几分伤春在膺。悲欢折半,程藏之心中却还有疑问,他问:“过了今夜,颜尚书,你可就二十有六了,难不成真打算孤老一生?”
颜岁愿微愣,他是知道自己生辰还是单纯算年期?继而淡淡一笑,“本官微薄之躯,不劳程节度使费心。”
程藏之雪光映亮的面颊,美如脂玉,笑颜绽开之后,比凌寒之梅还要鲜艳。他道:“颜尚书,我偏要费心呢?”
语气之中已然充溢着挑衅,火-药-味恰时浓郁起来。
颜岁愿不恼不怒这挑衅,只是浅笑如故地说:“程节度使一柄唐刀使得绝妙,固然令人眼错不见,畏由心生。然,本官这柄无烟,亦然不是易欺之器。”
“哦?是吗?”程藏之不以为意。
“程节度使既然不信,那便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