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程门不仅是因为山南驻军势力坐大,才成为反贼。更是因为,朝廷与诸道觊觎这笔黄金。这笔黄金,是陷我程门万劫的罪恶。”
“父亲是清白的,他在世没有贪图过的罪恶。身为人子的我,亦然不会贪图。”
程藏之长身玉立在风中,衣袍凭风翻卷。箍发的革冠,穿亘过的兽头笄竟也不显得狰狞可憎。
赵玦垂下头,显得有些泄气,却还是道:“您明明知道国库空虚,连祭天礼都捉襟见肘的推迟。各道都等着皇帝免了祭天礼,好看笑话。百官更是爱惜羽毛,不肯分忧,您何必跟着颜尚书吃力不讨好。”
“赵玦,”程藏之目光望向金州的方向,他续道:“程门,亏欠朝廷的,自这笔金之后,悉数还清。”
“从此,我程门是程门,朝廷是朝廷。将来硝烟再起,各凭本事。”
赵玦缓缓抬头,目光里燃这一种炽烈的火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少将军的决心。他似懂非懂,道:“属下明白。”
青年的身影在枯树之下,缓缓淡去。他终于还清父亲与朝廷恩义,以后无论如何叛逆,那都是他与朝廷的纠葛。与忠信一世的父亲,无关。
元正七日休沐之前,含元殿上,迎来东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