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岁愿并未在外间,他立在庭间,看雪落枝梢,枝梢花落。万花飞碎,积雪成冰。
他想,如果程藏之接近此地,机关未曾打开,或是没有出现打开机关的线索。也许,他真的可以相信程藏之。
“但愿,天遂人愿。”颜岁愿折枝雪梅,心愿藏于暗香疏影之中。
一袭泼墨玄袍,仿佛极尽世间暗夜。程藏之并非不喜鲜衣,而是,他觉得这世上有颜岁愿的风清月白,有他鸦青发间的无暇白雪,足矣。
行至外间圆桌前,程藏之才发现颜岁愿在庭院。
青伞白雪,人如玉树。
颜岁愿微微垂首,凝思之时听见房中的程藏之喊话:“我才说了谁拾起这伞,我就跟谁过不去,岁愿啊岁愿,你可真是郎心似铁,专跟我过不去!”
黑沉沉的身影,本该如夜里银河一般静谧压迫。人却跟个孩子一般,稚气张扬。
握紧伞柄,颜岁愿回身重新坐在房中。
程藏之给他斟茶,茶盅里碧叶舒漫开,清香四溢。
他放稳茶盅,直视颜岁愿,眼中无半分心虚,问:“接下来,我们是去卢老的家里,还是先料理这里的人?”
颜岁愿望望天色,淡声道:“等人。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