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初送走饮宴的宾客,到外书房过了一遍昨日的礼单。
东宫也有贺礼,一对儿梅瓶,一对儿赤金如意簪。根本就是给颜颜的。
他微笑,因簪子想到了颜颜上个月的及笄礼。
婚期在即之故,她的及笄礼隆重却不张扬,到场的人总共只坐了四桌。
她对此只有庆幸,说成婚决不能出半分差错,得熟记每个步骤,及笄礼要是也来很多人,她的脑子恐怕会打结,犯迷糊。
他送了她一支缀着几颗钻石的白玉簪,她说太贵重,不知道什么场合才能戴。
他笑了一阵,说临江侯夫人,只要不违制,首饰不论贵重、寻常,都是情理之中。
她听了抿嘴笑,说整场及笄礼都没让她觉得长大成人了,他一句侯夫人立马让她意识到了。
是啊,长大了,带着她固有的率真长大了。
收起礼单,蒋云初回房,情形与昨晚大同小异:雪狼已经睡了,在他进到廊间时,仰头看了他一眼,在兽皮毯子上打了个滚儿,继续睡;贺颜也已入睡,床头留着一盏小小的羊角宫灯。连忙了两日,身体不累,心神也倦怠了。
他坐到床边,把玩着她一缕长发,瞧着她的睡颜,心弦似被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