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衬得穷困潦倒,如今他残废了,还要受冷世辉的荫蔽,更是耻上加耻。生病初期,丛丰喜怒无常,为此和丛蕾大吵了一架,骂了好些难听的话。
丛蕾没与他争论,她一周有四天要送丛丰去做针灸,尽管丛丰瘦骨嶙峋,好歹也是个一百三四十斤的大男人,丛蕾背着他吭哧吭哧地爬楼梯,一到家两腿直打晃,歇不到一刻钟,又要去做厨房干活。
她没料到丛丰会放下他的仇恨,舍掉他偏执的尊严,同意搬进冷家的别墅。
丛丰给丛蕾夹了一片肉:“多吃点。”
丛蕾喉头微腥,不管是因为他的下半生只有她能倚靠,还是患难见真情,丛丰的父爱来得虽迟,可终究是来了。
搬家那天,丛蕾回头望去,冷千山的卧室就在她的卧室上方,偶尔他们闹矛盾,冷千山会在半夜故意把地板跺得咚咚响,他最喜欢翻她家的窗户,她说了一万遍要装防盗窗,至今还是没装。
他明明说过,再也不离开她。
他食言了。
*
偌大的别墅,萧然四壁,每一寸都承载着丛蕾的回忆。她和冷千山在院子里打羽毛球,冷奶奶笑吟吟地坐在落地窗旁,不时插两句嘴,那么多欢声笑语,统统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