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手术室里便涌进了各科的会诊专家。
这间屋子挂着丛蕾的全副心神,她恨不能化作一缕烟钻进去一探究竟。医生告诉他们,丁瑞兰是跌倒后导致的颅脑出血与髋骨骨折,由于年事已高,加上有高血压与慢性肺心病,麻醉与手术风险巨大。丛蕾听得懵懵懂懂,她对这些医学名词全无概念,恍若大海中央抱着浮木勉力生存的人,周身笼罩着对未知的悸骇。
“不要带她走,带我走吧,”丛蕾在心里默念,“只要奶奶能平安无事,我愿意付出一切。”
她本能地向上天祈祷,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不敢想。上次她祈求冷千山康复,老天爷遂了她的愿,这次只要冷奶奶能够醒来,她决然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去与死神做交换。
“丁阿姨吉人自有天象。”丛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丛蕾,亦是安慰自己。邻里十来年,他将丁瑞兰当作自家长辈来敬重,比最亲的亲戚还要亲。丛丰的眉间刻满一条条忧虑的纹路,在这生死关头,父女俩相互扶持着,竟产生了空前紧密的联结。
可是丛丰如何能和她感同身受?丛蕾的童年几乎寄养在冷家,她第一次去公园是冷奶奶带的,生病了打针是冷奶奶攥着她的手,学校里表演节目是冷奶奶在当观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