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声又响,丛蕾逃也似的去开门,冷千山站在门口:“我奶问你们几点上来吃……”
他瞅见追着车跑来跑去的韩泰:“怎么有个小孩儿?”
丛爷是外地逃荒来的云市,老婆又死得早,在本地的亲戚屈指可数,大家关系淡薄,彼此鲜少走动。往年除夕丛家都是来和他们搭伙吃年夜饭,冷千山纳闷道:“你家亲戚?”
丛蕾不置可否,蒋秀娟听到动静,围着围裙向外一探:“老丛,来客人啦?”
“楼上邻居,”丛丰吆喝道,“千山!让你奶奶别忙活了,下来和我们一起吃。”
他后半句话尾音上扬,隐隐透出两分旷久的自豪。
冷千山道:“行,我去问问她。”
韩泰的遥控技术还在摸索中,小汽车东歪西扭,直莽莽地撞上丛蕾的脚后跟。
丛蕾不想在这屋待着,趁机脱身:“我和你一起上去。”
冷千山某些神经特别迟钝,某些神经又极通人情世故,他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你爸铁树开花了?”
“嗯。”
够新鲜的,丛丰那顶绿帽子戴得远近闻名,不是冷千山在背后编排长辈坏话,丛丰长得就有些丧,四十出头的年纪,按理说当值壮年